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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节 (第2/7页)
这个女人也体会到跟我一样的丧子之痛,老夫人方才不是说陆文逐不过才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吗?陆文逐至少还活到了现在,可我的适哥儿呢,他死时才两岁,生命才刚刚开始,他有什么错,就因为他父亲是个庶子,就因为他母亲娘家不显,嫁妆不丰,不得婆母与妯娌待见,他就该死吗?他有什么错,凭什么死的要是他,而不是陆文逐,凭什么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儿子,还能安享富贵尊荣,她的女儿更是百般作践我的女儿?我若不置他们母子于死地,我若不对我的适哥儿报仇,不为我的雅儿出一口这么多年以来的恶气,我还配当一个母亲吗!” 陆二夫人哭喊到后面,一张脸已是扭曲得面目全非,声音更是嘶哑破败得变了调,让人听着是不寒而栗:“只可惜上天不开眼,竟然两次都让陆文逐逃脱了……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,我活着时奈何不了你们母子,便是做了鬼,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们,一定会夜夜缠着你们,让你们不得好死,血债血偿!” 福慧长公主在屏风后面听得陆二夫人这一席怨气扑面的话,看着陆二夫人血红双目里刻骨的恨意,不由打了个寒颤,但她生来要强惯了,又自来瞧不上陆二夫人这个庶嫂,更何况如今事涉自己唯一的爱子,她不找陆二夫人算账,不降罪于她都是好的了,她倒以下犯上反过来指责控诉起她来,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! 因冷笑道:“且不说当年你大可使人过来求我放太医去给你儿子瞧病,我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,只看在你儿子到底也是公公骨血的份儿上,我也不会真将太医扣着不放,就算我真扣着太医不放,那也是应当的,难道我腹中流着皇室血脉的孩子,倒及不上你儿子一个贱婢的骨血了?况整个太医院就那一个太医不成,一个被我截走了,你难道不知道即刻使人去请另一个的?说到底,都是你误了你儿子的命,与我什么相干,又与我儿子什么相干,你却一再的谋害他,不置他于死地不罢休,看我此番饶得了你们哪一个,不但你,不但你那个上赶着与人做妾的下贱女儿,连你的父母亲人也休想脱得了干系!” 一席话,说得本就情绪激动的陆二夫人越发的激动起来,悲愤之下,也不哭了,只拿淬了毒的刀般锋利的眼神盯着屏风后面的福慧长公主,恨声说道:“我没使人去求你暂时放太医过来给我儿子瞧瞧,瞧过以后便立时又给你送回去吗?可你的那些狗奴才是怎么说的,‘公主千金之躯,若是有个什么好歹,别说三少爷一条命,便是再赔上二爷二奶奶并二奶奶腹中的孩子三条命,也抵不上我们公主一根手指头’,你如今倒装起好人来,说什么我儿子到底是公公的骨血,你何尝当我儿子是公公的骨血过?” 说完恨恨的看向陆老夫人和陆大夫人,“你们又何尝当我儿子是公公的骨血,当他也是定国公府的少爷?我的人那般苦苦哀求你们,你们都不肯与他再请一个太医去,我只恨我当时顾虑太多,放不下的也太多,不然我就算做不到与你们同归于尽,也要抱着我可怜的适儿,去大门外将你们的罪行诉诸于整个京城,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心究竟有多狠,在整个京城的人面前,撕下你们伪善的真面目!” 陆老夫人与陆大夫人都被她说得一时无言,平心而论,当年她们真没想要陆文适的命,也真不知道陆文适病得那么重,不然是一定会与其再请一个太医来的,都是做母亲的人,陆老夫人既然当年能容下陆中景,如今自然也能容下陆中景的儿子,陆大夫人与二房就更没什么利益冲突了,至多将来也就是花上三二万两的银子分出去而已。 万万没想到,只是她们一时的私心而已,竟酿成了这般苦果,之后更是生出了这么多事来,早知如此,当初她们真不该那样做的,只可惜这世上最不可能有的,便是‘早知道’! 陆老夫人与陆大夫人因悔愧没有接陆二夫人的话,福慧长公主才不会悔愧呢,仍冷笑说道:“虽说我府里的下人们话是说得不中听,可他们说的却是事实,况你真要求人,就该亲自来求才是,难道我的下人们敢拦你的下人,还敢拦你不成?原是你自己没诚意,可见你儿子的命就是被你给误了的,你不知道忏悔也就罢了,还像条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,别以为仗着死了儿子,大家都该让着你,你也未免太将自己当一回事儿了!” 只是话虽说得硬气,但心里却不是丝毫都不心虚的,说话时的语气便难免带上了几分色厉内荏。 陆二夫人气得眼睛几欲滴出血来,尖声说道:“就算当时我亲自去了,你难道就会放人吗?在你眼里,我一个庶出嫂子,一个知府之女算的了什么,只怕与你堂堂公主拾鞋还不配呢……你害了我的儿子不算,害得我因此伤心早产,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生了不算,还纵容你的女儿百般欺侮我的女儿,我这辈子仅剩的唯一骨血,我与你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,我死后一定会化身修罗厉鬼,